冷锅冷灶冷风冷水,还有我从呱呱坠地到金榜题名的漫长时光,没有留下多余的话语就这么不辞而别。
行李不多,高中过后我就把书装进麻袋全部卖掉了,衣服被子还有用,我把它们一股脑装进行李箱,用力压实。
意林杂志里有老狗跑回家里的小故事,我担心我的狗跑回来找不着住所被人炖了,坐上长途车去我爸老家找狗。
狗一把老骨头,跑不快也跳不高了,病怏怏的趴在地上,见了我掀起眼皮子,没精打采汪呜一声。
我在路边找了个馆子,点了一桌好菜,小鸡炖蘑菇,火腿炒玉米,黄瓜涮羊肉,牛肉丸子,牛蛙锅,红烧排骨,鸡翅包饭,狗提起精神,小孩也提起精神,我们俩举筷狗举爪。
这狗养得糙,我吃啥它吃啥,据说有的狗不能吃这不能吃那一吃就生病,这货就啥都吃,像我。
我们仨大快朵颐,风卷残云,把这桌好菜吃得一干二净,每个菜都带肉,狗挺满意,小腹隆起,尾巴甩得像风车。
那时我才明白,原来饥饿是时刻存在、绝不消失的,只是饱腹时忘了饥饿。
好在,我和狗互为储备粮的日子,已经过去了。